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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·闹剧的开端

第一章·闹剧的开端

透过铁丝网的网眼向下鸟瞰,景色并不令人怡然自得。在一抹缠绵而又朦胧的夕照的映衬下,四周高耸着的塔楼顶和烟囱就像监狱围墙上的雉堞。中庭也好不到哪儿去。几棵扭曲的红柳树就像从水中捞出后被拧干的床单。叶落萧瑟,只剩下虬枝无言地指向天空,纵横交错的树纹上布满了大小不一的茧疤。不远处,学校标志性的大钟在铮铮报时。

在我还沉浸在亲眼目睹李焱消逝的悲伤,以及得知了同化体秘密的冲击当中时,我的身份已经变成了三年级生了。天知道连期末考试都没参加的我是怎么顺理成章地升级的,不过就算成了面临毕业的学级,我还是一点身为学生的自觉都没有。

差不多该让我从这个可笑的地方抽身而出了吧?

我这么询问重回濑川支部的老混蛋时,他的回答是:远没到那个时候。

要不然干脆做个问题学生让学校把我开除算了……

这么想着的我倚着天台上的铁丝网,歪着脑袋向下张望。塞进耳朵里的耳机单曲循环着折磨听力的重音乐。不得不说,这副样子颇有几分颓废之感。

看了一眼手表,离放学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。有点无聊啊……

虽说我是毫不顾忌地翘了最后一节课,不过真让我大摇大摆地走出校门还是有点……

我掏出手机,连上网络消磨时间。但就在我刷新页面的时候,手机屏幕上突然跳出了“网络异常”的字样。几秒钟之后,手机毫无征兆地黑屏了。

电子干扰?!

脑中瞬间闪现出危险的字眼,但是马上就对自己的军队习气嗤之以鼻起来。

哪有那么玄乎的事,对学校做电子干扰是要闹哪样啊。

不过随之而来的现实却狠狠抽了我一耳光。

一枚火箭炮将门卫传达室炸烂,装甲车撞倒铁门鱼贯而入。中庭的花坛和树木被履带碾压,车队似乎对学校的结构非常熟悉,仅仅几分钟就将学校的各个教学楼、办公楼围了起来。从装甲车上下来的是全副武装的士兵,但是军装和装备的样式全是我没见过的类型,无法判断其所属。

武装运输车20辆整,自行火炮15辆,步兵应该在200以上,没有发现空中火力。

虽然有点自负,但是要是真的打起来的话我可是一点儿都不虚。只是现在连对方的所属、意图和隐藏力量都不知道,动不动手、要怎么动手都成问题。

由于有电子干扰,无论是ATSF还是还在上课的玲路都联系不上。更要命的是我身上没带武器,落在教室的书包里确实放着手枪,但是现在去拿的话……

中庭突然响起了枪声,虽然装着消音器,但我对这种熟悉无比的声音十分敏感,不会听岔的。

我探头看了看,只见几个听到动静跑出去的倒霉蛋(大概是教师或职员吧)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。

不顾忌人命吗,那十有八九不是自己人了。ATSF还不至于在自己的地盘上做出这种没立场的事。

总之先回教室一趟吧,如果来得及的话……

我正想下楼,下面就传来了尖叫声,随即是鸣枪示警和呵斥声。

动作真快啊……

看来对方初步的行动是控制整个学校的所有人员。这样的话每栋建筑里的战力配置不会超过40人,按照每层2两人巡逻来推算,每间教室应该有两到三人。

通往天台的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,只有一人。我往旁边挪了一步,把后背紧贴在门旁边的外墙上。

送装备的人来了,只希望对方的身材不要和我差太多。

对方推门的动作很随意,大概没觉得天台上有人吧。而他的这一举动成为了他这辈子最大、也是最后一次失误。

单手揪住他的领子,拽他出来之后往墙上狠狠一甩。他的面门撞在墙上,在惯性的作用下,他的脖子发出一声清脆的断裂声,然后直接倒地,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。

我迅速把他的装备扒下来,自己套上。制服应该是防弹的,肩膀的位置上有一部对讲机。头盔眼罩和面罩将整张脸都遮住了,应该是靠胸前的号码牌识别身份的。武器有步枪一把、手枪两把、匕首一把,我说不出这些东西的型号,应该不是在市面上看得到的东西。

看来这帮人来头不小呐……

我走下楼梯,对打手势向我示意的人以“clear”的手势回应。

教学楼的第三层是教职员办公室,配置的士兵不是很多,连我在内只有六人。办公室里的桌椅板凳都被靠墙摆放,里面的人被命令蹲在角落。其中倒是有不少熟面孔,用这样的视角看自己的老师,心情有点复杂。

“R1noexceptions.”

“R4noexceptions.”

“R3noexceptions.”

“R2noexceptions.”

对讲机里陆续传来了报告状况的话,用的是英语。被我顶替的这个人似乎是个小队长级的人物。

这个时候我应该把这一层的状况汇报上去,可是我不知道频率,只能等对方来找我了。

等了几分钟之后,对讲机里传来了“Yourcondition?”的询问。

“Arat.”我压低声音回应道,“Askforsupport.”

“What!Indetail!”

“Ican’taskforsupport.”

“OKaminute.”

(以上对话请各位读者的大大自行翻译)

数十秒之后,从楼下蹬蹬蹬跑上来一个人。他凑到我身边问道:“Who?”

“Complicatedletmeseethecommander.”

由于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有没有代称之类的,我一开始还有点担心会不会露出马脚。不过跑来问话的士兵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,对我的话完全没有怀疑,看来是个新兵蛋子。

“OKfollowme.”

说完他就带我下楼,来到一楼的一间教室门前。他敲了敲门,又说了一长串像是口令的数字,门旋即开了。这间教室和其他教室的情景差不多,唯一的区别是里面一共有五个士兵(不算我和带我来的那个)。讲台上摆了一台简易的信号器,看样子这里就是“指挥所”了。

新兵蛋子一进门就跑去和站在讲台边的一个人报告情况,初步认定这货就是指挥官了。

指挥官身材矮小,大概只有一米六左右,服饰和装备和其他人几乎没有区别,肩章上的数字是K13。

新兵蛋子和指挥官(待定)交谈了几句之后,指挥官把脸转向了我。而这时的我已经向左臂下达了命令,攻击只需一瞬间。

就在我上前一步想要出手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,于是我决定暂且先看看再说。

核对完口令之后,一个士兵带着两个学生走了进来,而那两个学生是……

奈奈美和班长桑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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